【all27向】Ode Vento Ovest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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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哨兵向导设定



7.

 

“你……什么意思?”汉森蹲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那个黑发男人,阳光照在他身上,但他竟感到丝丝冷意。

“你还不明白吗?”山本淡淡地看着他,“诱导剂能够催化哨兵和向导的能力,这种药就好比是毒品,虽然它同其他诱导剂参合药一样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提升你的能力,但你就没有觉得奇怪吗?我在你的房间里发现了零零散散许多的这种瓶子,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这种辅助药物基本是在出任务的时候用的,一旦用完就会丢掉。你应该没有收集空瓶子的嗜好吧。”

汉森的脸色渐渐难看下来,“你的意思是说……我在平时,也依赖着这种药吗?”

山本有些莫名奇妙地看着他,“这不是该问你自己吗?”

“……”

两人沉默了。

 

“好吧,继续刚才的问题。”过了一会儿,山本说道:“你说你被彭格列带走了,那跟这种药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们让我去负责这种药在本地的进出口。”汉森瞥了他一眼,说。

 

这下山本是彻底地震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他几乎已经确定是违禁药物的,居然是彭格列自己在贩卖!

“具体怎么回事?”山本脸色十分难看,“别的先不说,彭格列自己立下的盟约里不就有限制诱导剂类药物的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大肆让它在市场上流通?”

汉森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彭格列自己的家务事。而且……”他突然冷笑了一声,“在如此大的利益面前,即使是彭格列也不能装清高啊,鬼知道平日里那一副‘里世界制裁者’的样子都是怎么做出来的,表面一套,底下一套,反正我们这种小人物的话也没人会听……”

山本皱了皱眉,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十世的雨之守护者,听到有人这样评价彭格列他心里还是不大舒服的,但是当下他也是在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如果真的是如汉森所讲的这样,格勒诺布尔分部私底下在做违反规定的事……

这里找上汉森的原因他也大致能猜到,毕竟彭格列内部的人员全部都是登记在册的,让本塔的人做这种事难免会留下点痕迹,如果找外面的人,就算真的漏了马脚,要撇开关系也很简单。

只是……

 

“他们为什么会找上你?”山本问。

听到他问的,汉森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说:“你知道,我现在精神很不稳定,也差不多想要找个向导绑定嘛,我当时去找我以前的一位客户打听,看有没有什么门路……”

“然后他跟你说可以彭格列可以给你介绍?”

“额,差不多吧……”汉森尴尬地支吾道。

……

山本忍不住黑线了一下——为什么这种低级的骗局也有人会信。

 

理了理现在的资料,如果这个人的话可信的话,那应该是格勒诺布尔分部私底下在向本地进口这些违禁药品,再以私人的名义投入市场,然后从中牟取暴利。

山本有些疑虑,彭格列的结构不比其他塔,各个分部和总部之间的从属关系是很密切的,但即使这样,在财政方面分部还是有一定的独立性——除去每年定额需要缴纳给总部的钱,剩下的财政收入可以全盘保留,用作自己分部发展的资金,不过账目还是需要交给总部审查。

 

如果这些钱全部都是流入了这处分部,可是也没见它近几年有多少发展啊……

 

“先生……”汉森在一旁颤颤巍巍地打断他的思绪,“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的话,我……”

“等等,”山本喊住他,“生产这些药的是那个叫希诺的塔吧,你知不知道关于他们的事情?”

听到‘希诺’汉森很明显地慌了一下,他有些遮掩地摇了摇头。

山本看他那明显的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再难为他,反正要问的也差不多就清楚了,剩下的他一个普通的自由佣兵也很难知道什么,说实话,对于把他卷入这样的争纷里山本也有点内疚。至于那个叫希诺的塔——他自己再慢慢调查吧。

 

“拿着。”山本抛给对方一张卡,“这里面的钱足够你去好好地做一次疏导了,再买点好些的安定剂,你应该庆幸你的等级不是很高,就算真的狂化也很难造成什么大问题,不然我今天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你走了。还有,千万别再去碰诱导剂之类的东西了。”

汉森慌忙接下,连连说着感谢,然后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哈——啊。”他有些困倦地看着前方黑黢黢的通道,灯光一闪一闪的,不甚明亮。

十点,还是什么时候了?他低头看了下手表——快到交班的时间了。

 

“喂——前面的,你们什么时候换人啊?”他拉长了音调朝前喊去。

 

变了音的声调在空旷深长的通道里回响,一阵一阵,愈显得寂静。

 

人呢?他有些奇怪。不会是已经走了吧?!

他伸长脖子看去——什么也没有。

 

过了会儿,前方传来一阵踏踏声,像是从甬道深处传来,显得极为空寂。他仔细听了会儿,等那声音渐渐传近了,他才反应过来——

脚步声。

 

从重色的阴影里渐渐走出一个人。

那人像是浑身上下都连在了一起,远远地甚至分不清头跟肩膀的位置。

 

等稍微凑近,他眯了眯眼,才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清——这个人全身都缠着绷带,肩膀和腰上还绑着一圈一圈的皮带,衣角还在滴着什么液体。

 

“你你你……你是谁?!”他一脸惊慌地看着眼前这个朝他走来的人。明显不是自己人的打扮,银色的发丝上还沾着什么深红色的东西。能走到他守护的这个关卡的话……前面的人——

他条件反射地要去按墙边的报警器。

“敌——!”

 

‘轰!’

 

狱寺吹了吹赤炎之矢上冒出的白烟,蹲下来摸着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的胸口。

“外线二级防守……”狱寺扯着他胸前的牌子看,他的视力还没完全恢复,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一些标识,“才到这里啊,距离塔中心还有好远的距离,威尔帝,还不够。”

‘喂喂,你只是一个人耶,’耳机里沙沙的声响传来,‘不过你要小心隐蔽一点啊,你的招数动静太大了。’

“所以这时候不是要靠你么,”狱寺皱眉不屑地说:“你去侵入这里的安保系统,把各个区域分离开来,别告诉我做不到!”

 

‘……’

这个人还真不客气!威尔帝坐在电脑前咬牙切齿地想,还真把他当手下使唤了。

‘……那我这边准备着,你自己也给我注意点,先说了今天我可是完全在帮你做事,一点好处可都是没有,讲话也要客气点,我可不欠彭格列人情!’

 

狱寺没理他,继续往前快速跑着。威尔帝已经事先控制了这个塔内的电力系统,现在只要他进入哪一块区域,这个区域内的光源就会瞬间熄灭,在黑暗的瞬间,趁着哨兵因为无法依靠视觉而出现慌乱的那一刻,凭借对于磁场的运用,狱寺可以在黑暗中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他们。

这一切都仰仗于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刻苦训练,即使这是第一次完全运用于实战,但结合往日的战斗经验,磁场的感知作用也得以被发挥出来。

 

就以你,来作为我测验我的战场吧。

 

 

狱寺这边如一根长矛势如破竹地往诺林根的核心区域前进,威尔帝那边也正紧张的检索着诺林根的内部资料。

这个塔确实比想象中要复杂啊,他暗自想。

 

 

 

 

乔克森正在办公室进行每天的日常——离开塔前最后一次检查数据库的机密档案。

自从上次弄出那个彭格列岚守的事情后,整个诺林根的气氛都陷入前所未有的紧张。他清楚大家都在担心什么——这是严重的挑衅行为,甚至严重点,可以算得上是宣战。到了他们这个地位,能清楚守护者在彭格列的分量,像这样追杀守护者的行动,在彭格列十世上任后他们怕是里世界第一人。

如果成功了还好说,可是到了最后,他们也无法确定那个岚守的生死——因为始终没能找到他的尸体。一旦彭格列岚守顺利逃脱并且向西西里总部那边汇报这件事……

都不需要彭格列那边出手,他们只要稍微点提几下,美国这边的塔自然会为了讨好彭格列而对他们出手。

 

乔克森内心哀嚎着,他也不想这样啊!谁会吃饱了撑着去追杀彭格列守护者啊?还不是那家伙好死不死要看他们的档案。其实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拷走了什么,但乔克森不敢打这个赌,他们电脑里还备份着这个月没来得及处理干净的关于那几批货的单子,万一彭格列查起来他们也难逃十世那边的审查……还不如拼个运气,看能不能把岚守堵下来。

他的意思本来只是拿走岚守手里的那份资料,不知怎的,等他知道底下那群人都干了什么好事的时候,汇报已经变成了‘追杀未果’?

 

这段时间来,塔内也分成好几个声音,有主张干脆去向彭格列请罪的,也有主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退出同盟好了……在乔克森看来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他叹息一声,到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起来彭格列岚守到这里同他们交易结果却失踪了,怎么想诺林根都脱不了干系,不管他是死是活,他们接下来都是麻烦不断了。

 

乔克森看着屏幕上正在缓慢读取的数据条,有些发呆。前段时间技术部门的人报告说疑似有外人侵入了他们的数据库,乔克森不敢保证这些侵入痕迹是不是跟那个彭格列岚守有关系,为了保险起见,他要求每天都清扫一遍数据库,检索痕迹——但至于一些机密档案,大多数人没有查阅的权限,作为首席,他只好亲自检查了。

 

他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数字,有些犯困,他想着,站起身,打算去旁边的柜台上倒杯咖啡——

 

“首席大人!”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士兵大喘着气儿倚靠在门框上。

乔克森黑线的看着刚刚被惊吓得撒出来的水,皱着眉转身看那个毛脚的士兵,“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保证把你丢出去!”

 

“不,不是的!”那个士兵断断续续地说,“塔内的联系断了,各个区域之间突然就不能正常通话,而且……”

“什么?!”乔克森打断这个士兵的话,急急忙忙走出去,走廊上的灯忽明忽暗,晦涩不清,他调高听力,却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但他的士兵不会说假话,而且也无法否认是不出现了暗示之类的……

 

‘轰!’

一声巨响在走廊上炸裂开来,乔克森的听力还维持在最高档,被这一声震得不清,脑子里全是嗡嗡的声响。正当他扶着门,想要缓一缓,原本好好的电灯里突然发出急促的电流声,还不等他去看,‘啪’的一声,走道上的电灯从前往后依次熄灭。

他扭头去看办公室内的那台电脑,屏幕上跳了几下红字后,那个数据条缓缓后退,屏幕渐渐黑了下去。

 

该死!

 

那个小兵明显被吓到了,爆炸过后的走廊寂静无比,配合着一片漆黑,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正在他俩愣神间,突然,乔克森听到一声急促的空气爆破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往下蹲去,还没等他喊出声,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尖锐的轰鸣。

 

完了!他心下一凉。

他缓缓地伸出手往旁边摸去,只摸到一滩尚且温热的液体。

 

双A组合?

 

他大气不敢喘,躲在一旁静静地想。

他是A级哨兵,但是他现在丝毫没有感受到向导的气息,那么要么这个向导屏蔽了他的感知,要么就是给他下了暗示。不管从哪一边来说,能够如此不动声色甚至现在还没露出破绽的暗示或者能在他感应到之前就屏蔽他的感官,对方起码也是个A级向导。那另一方,显而易见的,肯定也是A级哨兵。

 

他有些头大,按刚刚那个士兵的说法,现在塔内各个区域之间无法联系,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地方可能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作为诺林根的首席哨兵,他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你们是哪个塔的?”现在他根本无法感知对方的位子,但是对面的向导肯定已经锁定了他,那再怎么躲也没用,还不如直接站出来,说不定还能套套话。

 

一片寂静。

 

乔克森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在这里,正当他想要摸索着前进时,他听到从前方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你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吗?”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乔克森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我是这里的首席哨兵,”他想了想,又大声喊道:“不管你是哪方的人,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视为对我塔的入侵!你违反了联盟的规定!我有权……”

 

‘哈哈!’威尔帝在电脑前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在耳机里大声地说道:‘你听听他说了什么!违反联盟!笑死我了,他不知道彭格列就是联盟的规矩吗?’

“彭格列没那么霸道。”狱寺皱了皱眉,反驳他。

 

乔克森被他突然地话讲得一愣——这跟彭格列什么关系?

 

狱寺不再理威尔帝,直接开口问:“喂,你们那些诱导剂从哪儿来的?”

乔克森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他知道那些东西……

 

“你在说什么?”他咬了咬牙,回到。

“需要我报给你吗?”狱寺冷冷地说,他能感到对面那个哨兵在有些紧张地发抖。

“12月8日,IND-PUR95,5×100×20,法国勒阿弗尔……12月17日,IND-PUR95……”

 

“等下!”乔克森震惊地打断他,“你你你……你是谁?……彭格列?你是那个……”

 

狱寺冷哼一声,“你应该后悔为什么上次没能杀了我。”

 

脚步声渐渐接近,乔克森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是谁,“你是上次那个守护者。”他沉了沉声,有些无力的苦笑。

 

“说,我问,你答。”狱寺低头看着他。

“这是塔内高层一致的决定,恕我一人无可奉告。”他垂下头,缓缓的说,在知晓对方是谁的那一刻他就放弃了抵抗,且不说自己只有一人,如果自己再无法解决这个守护者,那么接下来就要做好承受彭格列报复的准备,如果能以自己一条命换来塔一点的喘息时间,那也未尝不可。

 

一个冰凉凉的东西抵上他的脖子,他微微抖了抖,没说话。

“放弃抵抗?”狱寺的声音像是贴在他耳边说,“哼,你不说没关系,我自己也能找出来。至于你……”

 

‘喂喂,冷静点,你不会想要直接解决他吧。’威尔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狱寺沉默了一下,回答:“不,我没有。”

‘啊啊,要不是我提醒你,估计你已经冲动起来把他解决了吧。你现在杀了他没好处,用我之前给你的东西。’

 

“不需要你提醒我也会做的。”狱寺撇了撇头,掐断了耳机的声音,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注射器。

 

“跟你来的那个向导,是谁?他还在这里吗?”最后一刻,乔克森挣扎着问,“以作为一个士兵的素质,他必须尽可能挖掘敌方的信息。”

“?什么,”狱寺顿了一下,“不,只有我一个人。”

 

在对方紧缩的瞳孔中,他把注射剂缓缓推入哨兵脖颈上的血管。

 

 

 

 

 

 

‘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阵一阵的电话铃在房内响起,山本拢着毛巾从浴室里跑出来——头发上还沾着些泡沫,看起来十分匆忙的样子。

 

——但这特殊的节拍是彭格列的内线铃声。

 

会是总部打来的吗?山本想,自己确实太久没有回去了。

 

 

 

狱寺脚踩在水泥地上,晚间再迟些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雨水顺着建筑的缝隙流下,渗入墙壁。

 

‘喂?请问是哪位?’

久违的的同伴的声音在从耳机内传来,狱寺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棒球笨蛋,最近还好吧。”

 

“狱寺!”山本愣了一下,然后惊喜地大喊出来,要知道,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跟总部通过话了,他立刻接到——

“阿纲最近还好吗?”

‘十代首领最近怎么样?’

 

……

山本愣了一下,顿时笑了出来。

狱寺却在电话的另一头有些羞恼地大喊:‘喂!笑什么啊!棒球笨蛋,你居然不在总部?!’

 

“是的,出了点事,我现在在法国。”静下来后,山本回答。

“怎么回事?新的任务吗?”狱寺问。

“不是哦,”山本有些无奈地笑笑,“我已经快一个多月没回去了。”

“?你的那个任务应该很快就能结束吧,”狱寺皱眉,“有变故?”

“也不算吧,那个任务早就完成了,只是——”山本思索了一下,“只是我回来的时候收到了一些消息,现在刚好在法国调查点东西。”

“你现在在法国?”

“恩,怎么了?”

 

……

狱寺顿了会儿,然后说:“我,想要你去帮忙查个东西。”

 

 

 

 

 

 

“呼——”

纲吉伸了个懒腰,“啊,终于结束了。”他看了眼时间,貌似比昨天早了一些,今天说不定能睡个好觉呢,他想。

 

哗啦——

他把厚重的落地窗帘拢起来,月亮已经省的很高了,月光洒进房内,木质的地板被透着一层薄薄的水色。

 

最近工作实在有点多,连一直以来的训练都稍稍放下了,纲吉有些头痛地想——但是恶魔家庭教师的定期考核并不会推后啊。

 

算了……还是别想这么多了,睡觉要紧。

他解开领带,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又解开了衬衣上方的两颗口子。

 

他手指稍稍揉搓着脖颈上的伤口。

嘶——啊啊,还是有点痛啊,但是又不想贴药膏了,一直闷着也好难受。

 

他这么想着,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彭格列!”

“噗——咳咳。”

“骸!你下次进来先敲门好吗?我差点被你吓死!”纲吉瞪视着来人,但那个家伙已经自顾自地走到吧台前,拿出可可罐头。

“喂喂,你大晚上来不会就是来喝可可吧。”纲吉一脸黑线。

 

“呼,不是,等等跟你说,很急的事——累死我了,先休息下。”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急的样子,纲吉腹诽。

 

等这颗凤梨心满意足地喝上热可可,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你是说,库洛姆在精神图景里给你留了信息?”

“是的,我也是才刚发现,而且信息挺乱的,我觉得她应该是匆忙间留下的。”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纲吉思索了一会儿,问。

然后他就发现六道骸脸色有些尴尬。

 

“……呃,大概有一段时间了吧。”

……

 

纲吉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骸,“你是说库洛姆早就把信息写在精神图集里了,是你没有发现?!”

六道骸低下头。

“在上次晚上我和你出去之前?”

六道骸端起杯子。

“然后你还和我置气说是我的原因库洛姆才会有危险?”

六道骸抿了一口可可。

“所以你这段时间都在玩吗?”

六道骸:……

六道骸被一把纲吉摁倒在沙发上。

 

“要是这是她的求救信号怎么办啊!”纲吉压着六道骸的双肩,有些生气地喊出来。

六道骸愣了一下,显然是被沢田纲吉大胆的举动吓到了,他刚想反驳什么,一抬头,却怔了怔——

 

溶溶月光照在那人素白的脖颈上,长时间被遮盖在纱布下的肌肤像是透着水光,那未愈合的伤口泛着薄红,朦胧不清地化开在冷色的阴影里。

他突然不想去管这人那些烦唠的话语,在月色的阴影下,他半眯着眼,目光晦涩地注视着身上那人还在一开一合念着什么的绯色唇瓣。

 

 

“骸?”纲吉有些不满地看着六道骸呆呆的样子,他稍稍侧身,打算坐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真是的,早知道你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就该去找云雀学长或者……”

 

“呃啊——”

一股大力抓着他的手把他往下拽,他一下子倒在六道骸的肚子上。

 

“很痛耶!骸你在搞什么啊……”纲吉有些难受地哼哼着,抬头瞪着六道骸异色的双眼。

 

“KUFUFU,沢田纲吉,你不是想要知道库洛姆写了什么吗?”六道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告诉我不就好了?还是你到现在都没仔细看?”纲吉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觉得有些东西你还是自己看一下比较好。”

“?你……”

 

 

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这个男人压在了沙发上。

“……”纲吉看着突然颠倒的位置,刚想开口,就被六道骸打断了——

“直接进来。”

然后,这个蓝发男人就在纲吉愣然的神色中缓缓地凑了上来。

 

 

 

 

‘飒——飒——’

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进入六道骸的精神图景,但确是为数不多的看到他精神图景真实模样的一次。

 

残破的建筑,看不到尽头的走廊,肃杀的风声,尖锐破碎的石子,还有——融于一切的金黄色阳光。

他曾不止一次去猜测过着些景物到底来自于哪里,哨兵向导的精神图景基本都是无意识地建立在自己熟悉的景物之上的,那么,骸……

是艾斯托拉涅欧,黑耀?还有复仇者监狱的水牢?

 

如果这无尽的走廊代表在艾斯托拉涅欧的无限黑暗的过去,破碎的石子路映射着黑耀乐园,一根根参天石柱投影复仇者的牢笼……

他看着阳光斜射进走廊,暖黄的阳光被石柱隔开,一排排地照在小路上,与暗处的阴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怔怔的看着这层层排列的光影……

——光?

 

“喂!别再那里发呆了,快点过来。”图景的主人站在不远处催促着他,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啊啊!马上来。”

 

算了,至少这家伙现在的心情应该不错,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格勒诺布尔的小旅馆里,山本还在打着越洋电话。

 

“诱导剂?”他脱口而出地问。

“是的,而且要是没弄错的话,会是很大的剂量,这已经是严重违反盟约的行为了。”狱寺有些严肃地说。

“等等等等,我现在脑子有点混乱,你先让我理下。”山本裹着一条浴巾,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水印。

“有什么好理的!”狱寺有些急躁地大喊,“反正我就告诉你了,或者你也可以通知总部,等我把这个塔的事情处理好就要快点回去,十代首领那边……”

“不是,狱寺。”山本对着电话说道,“其实我最近在法国,也是调查诱导剂的事情。”

 

“……”这回换到狱寺愣住了,“你……”他有些艰难地吐字,“不会是法国那边也有塔在大批量制作诱导剂吧……”这样的话……

“啊,我不知道怎么说。”山本顿了顿,“其实好像是有个叫‘希诺’的塔在制作违禁药品的事,有证据证明那些药是不合格的,跟以前被严禁的那种很像。不过……”

“不过什么?”

 

山本压低了声音,缓缓地说,“彭格列,好像也有参与进来。”

 

 

 

 

 

 

纲吉皱眉看着那些刻在石柱上不甚明显的字母,用手摸着,十分粗糙的触感。字母大小不一,划痕很浅,甚至有不少还刻歪了。

“她应该挺急的。”六道骸在一旁出声到。

“所以我完全看不懂。”纲吉有些无奈地说,他想库洛姆在慌乱中可能考虑不到这一点,或者她只是纯粹想要记录什么,而不是想要向骸传达信息。

“像这里,314  71   325  3  88 34 35……这些数字,还有这些空格,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空格的大小不一样?”

“KUFUFU,所以说她还是太年幼啊,根本不适合去做这种事。”

纲吉侧头瞪了他一眼,“还不是那天晚上你缠着我不放被她看见了?要不然库洛姆也不会来找我。”

“哦呀,可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明明是你自己固执的不肯答应吧,彭格列。”

 

纲吉撇过头,不想再去理会这个厚脸皮的家伙。

 

“你说这些几个数字,是编号之类的吗?”

“明显是的……”

“那……”纲吉低头思索,库洛姆在那个地方,会遇到的编号?有什么?哨兵、向导……还是——

 

“也许只是记载一个时间。”六道骸突然出声。

时间?

 

“可是……这哪一个能对得上?库洛姆是11月离开的吧?”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并不是她的时间。”

“哎?”

“你看,”六道骸指着石柱上的字,缓缓地说:“虽然字非常潦草而且混乱,但你不觉得它的量非常多么?”

“……你这么说的话,也是的。”

“如果库洛姆想要讲的是她自己发生的事,在时间非常短暂的情况下,她一边要组织语言,一边要记载,显然是写不下这么多的,那最可能的是——在她面前有一个现成的稿子,她采用了简化的方法尽可能多的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稿子上的内容记录下来。”

“那你为什么觉得这是日期?也许是其他文字?用数字表现的话……”

 

“我倒是觉得……库洛姆可能根本没去在意这些符号表达的内容。”

“哎?”纲吉有些不解地回过头去看着他。

“图像印刻,你还记得吧。早期间谍常常使用的方法。”

“你是说……这些,仅仅是库洛姆看到的东西所呈现出来的图像吗?”

六道骸没说话。

 

确实……这是能够最快记录的方法。纲吉看着石柱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有些犹豫,但不管怎么样,以上的种种,都仅仅是他们的猜测罢了。

 

 

纲吉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库洛姆是不是还留在那边,或是已经离开了,距离跟她约定好回来的日子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要不是有骸在还能确定她没出事的话……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我会继续盯着这里的,回去休息吧。”六道骸出言安慰道。

 

 

“呼——”两人从精神连结的状态中退出来。六道骸还趴在他身上似乎不肯下去,纲吉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KUFUFU,你这算是用完就跑吗?彭格列。”

什么叫用完就跑啊!纲吉一脸黑线。

“拜托你不要老讲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时间不早了,你也快点去休息吧。”说着,就把六道骸往外推去。

“哼哼,如果不介意的话,收留我一晚吧,彭格列。我的房间今天被那只麻雀打烂了。”

 

“……那你继续去躺沙发吧。”

 

 

 

 

 

 

“彭格列……什么意思?十代首领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狱寺震惊地说。

“所以我还在调查,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我怀疑法国这边的分部有问题。”

“很明显有问题吧,”狱寺黑线了一下,“那看来你那边也很忙的样子,如果有机会的话留意下市面上那些东西的去向。”

“这估计是很难找到了,”山本苦笑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有很大一部分都流入了那个叫希诺的塔。”

“你是说他们是诺林根的买家?”

“这倒不一定,但是你想,每个塔每年的诱导剂是定量的,彭格列每年也只会发放少量的药品进入自由市场流通以满足需求,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成批量的诱导剂药物。那么他们的原材料是哪来的?”

 

……

“我觉得这些事情还是要通知一下总部吧,再往里面牵扯的话就不是仅仅我们两个守护者就能处理的事情了。”

“我明白,不过现在这个点阿纲应该已经睡了吧,我明天再跟他说好了。啊,真不想让他为这些事担心啊。”

“恩,又要麻烦十代首领了。”狱寺低声说,“对了,你明天跟十代首领通话的话……”

“放心,”山本爽朗的笑笑,“我会跟阿纲说你这里都好的。”

 

 

等挂了电话,山本躺在床上,思索着望着天花板。

眼下近在眼前的事是这个格勒诺布尔分部的问题,只要他们把这些药物的收入记录在案,那只要找到那些财务报表就有了可以拿捏在手的证据。

问题就在于——怎么找?

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交易,那肯定不同于往日上呈给总部的账单了,山本思索了许久,心里还是没个底。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啊啊,早知道就跟狱寺说清楚了,这种事还是问问他比较好啊。






嗨嗨图景里的阳光是什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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