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27向】Ode Vento Ovest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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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哨兵向导设定



设定


1.人工屏障-由两个或以上的人造磁场发射器形成的磁场屏障,模仿向导的精神屏障制造。主要通过发射器之间对接形成的电流产生的混乱磁场起到‘隔离’的作用,主要针对精神波,对精神波有一定的分解和削弱作用。强度越高的磁场发射器形成的屏障厚度越大,密度越高,更够影响削弱的精神波就越强。虽然能起到较好的隔离作用,但是不具有向导天然形成的屏障的安抚作用,其本质只是一堆聚集密度较高的磁场电波。磁场发射器属于军方用品,通常不会在自由市场上流通。



9.

“沢田先生,恭先生,请随我来。”

“麻烦你了,草壁先生。”纲吉冲他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个基地这么大。”纲吉跟在云雀身后,看着周围。他们已经走过了好长的距离,周围的装修也渐渐从居家的和式风格变成十分现代化的不锈钢墙面。

云雀伸手把因为东张西望而渐渐走远的首领拉过来,说:“是你自己不怎么来我这里,这个基地远比你想的大。”

 

“因为关押的是重要犯人,而且经过上次的事之后恭先生特地安排调往更下层看守,不过就在前面了不远了。”草壁在前面说,“搭这个升降梯下去。”

 

“﹣7!”纲吉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有些吃惊,“你们这儿居然有这么深的地下室,原来我以前来过得只有最上面吗?”

“不,沢田先生,”草壁纠正道,“我们刚刚经过的已经是地下1层了,再下降7层,应该是8层。”

 

闸门一打开,云雀就匆匆走了出去,“待会儿无关人员全部撤离,留下几个警卫在外面戒备。”然后又转头看着纲吉,说:“把精神力集中起来。”

“这不用你说啦,云雀学长,我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要不是这背后的情况太过紧迫,云雀是不会让纲吉来的。在双方未能结合的情况下,强行进入精神图景,不管是对于哪一方来说都是不小的负担,甚至如果被攻入的图景拥有较强的防备能力的话甚至会对入侵者造成严重的伤害,更甚会导致神游。精神图景崩溃导致一方神游,一方精神被困住永远出不来的情况不是没有先例,更别说对方还是个A级向导,云雀之前丝毫没有想到要让纲吉冒这个险,这也是他之前一直不断试验让其他向导尝试进入的原因。

 

只是通过昨天的会议后,情况已经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了,必须尽快地查出这些人所属的塔。

 

纲吉再次看到那个向导的时候,他已经完全不是那天晚上意气风发般几乎要把自己逼入死境的样子了。呆滞地靠在座椅上,双手下垂,仰着头定定地抄着天花板。头发散落下来,呈现一种干枯的色泽。

 

纲吉眼角抽了抽,忍不住扭头去问云雀,“云雀学长……你,你该不会——”他咽了咽口水,有些干涩地说。

云雀看了他一眼,差不多知道他在瞎想什么,伸手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过来,“他封闭了自己的意识和图景,算是一种自保的手段。”他顿了顿,然后说:“我对虐待俘虏没有兴趣。”

纲吉知道自己误会了,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我们开始吧,云雀学长帮我看着点。”

 

草壁向云雀点头示意,然后退出了房间。

 

 

 

纲吉皱着眉用精神触梢摸索着突破口,一般向导在封闭图景后都会不由自主地用触梢将意识海包裹起来,如果刚开始还可以尝试寻找入口,但过去这么多天后,盘绕在这个向导周围的那些精神触梢已经几乎不能用杂乱来形容,如果触梢可以用双眼看见的话,纲吉觉得这个向导现在一定是像被古树的根须盘综错杂地扎入的‘树人’。

 

没办法了,他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上双眼,强行突破吧。

 

 

 

 

 

山本闭着气,蹲立在墙边,头微微侧过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走廊上静悄悄的,没什么人。他轻吐了一口气,把五感调至最大,贴着墙快速跑出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他轻轻一跃,抓住天花板上通风管道的护栏,用力一顶,借着手臂肌肉的强劲臂力,整个人翻了上去。

山本刚上去,一个巡视人员就走了过来,山本屏住呼吸,静静地听那个脚步声渐渐远去。

哈——

 

通风管道十分窄小,勉强能容纳一个成年男人匍匐前进,他打开电子表,看着威尔帝发给他的路线图。荧黄色的光微微照亮了前方一小块的黑暗之处,但更多的仍是晦涩不明。

他摸索着厚厚的不锈钢壁上粗糙的机械纹理,一边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前进。

 

威尔帝昨天发给他的邮件中已经把一切都展露得十分清楚了。不管是到底接转过几个户口或是不同的银行,很大一部分数字都最终汇入了那个标注着‘Sinoe’的终端里。事态渐渐明了起来,包括那些莫名横肆在市场上的药剂和那笔不知去向的钱款——一切都把矛头指向了‘希诺’。

山本沉着脸,不出意外,这个分部已经有了那个塔的内线,甚至有处于较高位的人是希诺的卧底。但最让他感到不解的是,这个一直对外封闭,处于里世界游离边缘的塔,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这样的动作?还是说那幅绝对中立不问世事的样子都只是为了掩盖其背后的野心而做出的假象?要侵入彭格列,这不是随便哪个塔都有胆魄的,更重要的,是与其相应的实力。

 

希诺有这样的实力吗?一个曾经因为艾斯托拉涅欧事件而一蹶不振,长达十数年与里世界断绝联系的塔。山本眯了眯眼,他隐隐觉得这背后还有什么东西浸溺在黑暗中。

希望阿纲那边能够尽快查出什么吧,自己毕竟不是负责情报这块的,手头掌握的信息太少,也无法从中推断出太多东西。

 

算了,眼下还是先解决这个分部的事再说吧——

他抓住旁边的护栏,看着渐渐要狭窄起来的通道。

 

到了么?他眯着眼瞧从前方透来的光。

 

 

 

克希马有些焦躁地坐在办公室里。前些日子新安排的那个负责在外面看点货物的低级哨兵突然失联了,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

身为法国较大的几个分部的部长,克希马知道违背盟约的严重性,也清楚一旦事情败露出去的后果。

彭格列所有的人员都是在编制内的,如果派塔内的人出去做这些,一旦露出什么马脚,查下去,分部的人很难逃得了关系,但如果是让无关的人的话,就算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做些遮掩,以彭格列的势力没人敢多说什么,就算是总部的人查下来,他们也能掩盖一二。

 

诱骗或是逼迫一些低级哨兵来做事,等隔段时间再把他们‘处理’掉,再换上新的人。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们无法再次联络到那个哨兵,这意味着在万无一失的计划中突然错开了一条数据,完美规整的球面破开了一道缝隙。任何微小的细节都会带来无法估量的后果,放任一个‘人证’存活着,并随时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这样的事实让着个分部长坐立难安。

特别是在那位来自总部的守护者刚刚来过的情况下。

 

他想起前不久那位守护者来这里‘视察’的事,说是视察,但他能看出来,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刚好路过,而是抱着某种目的来的。光是他说要感谢什么帮助过他朋友的人这点就十分牵强,哪个守护者会为了一个小忙特地大老远跑来,还是所谓‘朋友的’。

现在回想起来,他深深怀疑那个雨守当时已经察觉了某些事情,更有可能那个失踪的哨兵就是他的手笔。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渐渐狠厉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了大局,就算要赔上自己在格勒诺布尔多年的苦心经营,说什么也要把那个守护者留下来了。

 

 

 

 

 

 

‘沙沙沙——’

 

“怎么样?”

“不怎么样,”纲吉面色有些难看,“关于这个塔的资料很少,因为不是同盟的。”

“不是联盟的?”云雀看了他一眼,有些若有所思。

“很奇怪吧,”纲吉苦笑地抬头,“没想到现在意大利境内还有非联盟内的塔,看来我们情报部还是太过自信了,对于联盟之外的信息处理得十分不全面。”

“但这恰巧是最危险的一块,”云雀接口道,“最有可能成为敌人的,首先就是同盟之外的塔。”

 

“……奎亚那。”纲吉轻吐出这个名字,他想到之前山本跟他说的那个叫希诺的塔还有法国那边的事。这二者有联系吗?……但怎么看,一个在意大利本土,一个在法国。一个是袭击彭格列,一个是在做违规药剂的销售,除了都不是联盟内的成员外,毫无共通之处。

不,不是的。

他脑海中闪过什么东西,诱导剂,诱导剂……

 

“云雀,”纲吉突然开口,难得正式地喊了次他的云守。

云雀转过身来,挑眉看着他。

“麻烦你……给我整理一份之前跟艾斯托拉涅欧时间有关的塔的名单。”

 

 

窗帘半遮不掩地盖在落地窗上,云雀眯着眼去瞧沢田纲吉有些晦涩不明的神情。多年来的默契不需要对方开口,他就已经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了。凭直觉,云雀仿佛已经嗅到了那层层锁链下一个个串联的事件的背后所隐藏的。他从来没有畏惧过什么,或者说,在他云雀恭弥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害怕’这样的字眼。交代给他的东西,他就去做,他从来不关心这个世界到底会怎样,对云雀来说,除了彭格列以外的东西都是无差别的。说实话,他一直不理解沢田纲吉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他所追求的那些明媚的图景对云雀来说也毫无意义。

 

但是——只要你想的,我就一定会给,不需要过问,不需要理由。

 

这就是他作为云之守护者存在的意义。

 

 

“知道了,”云雀淡淡开口,“我尽快在晚上之前给你。”说着,他转身往外走去,但是到了门边,他又回头瞥了沢田纲吉一眼,“现在,没你的事,给我去休息。”

 

“哎?”纲吉又从文件堆里抬头,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哈哈,”他干笑一声,“其实还好啦云雀学长,我也不是第一次进出别人的图景了,没你想得这么严重啦……”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感觉到从精神海另一端传来一股强劲的牵引力,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重重一扯——

 

“啊!”

纲吉捂着脑袋痛呼一声,泪眼汪汪的不满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云雀学长你干什么啊!这是突然袭击哎!”

 

云雀站在门边冷冷地看着他,但并没有收回触梢的意思,“连我一个哨兵都能这样轻易地侵入你的屏障,你确定自己现在只是‘还好’?”

纲吉抿着嘴,支吾道:“好啦,我待会儿……”

“就是现在!”云雀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打断他。“现在,去睡觉,要是我晚上过来看见你还这副德行——”

他颇有意味地勾了勾嘴角,看得纲吉抖了一身冷汗。

 

“我就咬杀你。”

 

 

 

 

 

克希马颤抖着后背贴到墙壁上,死死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他抖了抖嘴唇,对着这个他刚刚还想着要杀掉的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您还好吗?”山本笑着看着他。

“雨守大人高看我了,”他渐渐冷静下来回答,“想必任谁也不会在您这样突如其来的视察下不受惊吓。”

“是吗?”山本笑笑,突然声音骤冷:“可我今天不是来视察的。”

他上前一步,手紧紧抓着装有时雨金时的球棒套,“您跟那个叫希诺的塔什么关系?”

 

……什么?

 

“你不需要辩解,”山本皱着眉头看着他,“因为我手上有全面的证据可以证明格勒诺布尔分部与希诺塔勾结的事,身为分部长的你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嫌疑吧。”

“身为法国重要的分部的部长,我不知道你抛下作为彭格列一员的荣誉的理由是什么,但无论如何,光是你触犯盟约,向市场投入如此大批量的违规药物的事情就足以让我带你去总部走一遭了。”

 

听到这里,克希马忽然不同之前那样紧张了,他抓住连山本都遗漏了的他刚刚的话语中隐含的意味,“是的,彭格列的雨守。”他裂开嘴,“您自己也说了,是要我去总部呢。可是你别忘了,在这里,谁才是地主?”

 

 

山本瞬间往后退去,一边从口袋里翻出之前从总部寄来的安定剂,飞快地掀开盖子吞咽进喉咙里,一股清凉之意瞬间冲上他的精神海,原本鼓噪的波动顿时平息下来,熟悉的屏障重新在他周身张开。

不愧是从阿纲那里拿过来的,山本的眼神沉了沉。刚才说话间,他感到一股陌生的精神波,直冲他而来。虽然并不是能够冲破他屏障的凌冽攻势,但如果被击中,也一定会造成不少的影响。

 

但更重要的是,山本能感到那股力量的后劲——对方只是试探,根本没有出全力。

这个认知让山本的眼神冷了下来,要知道,他在来之前已经将这个房间周围布下了足以隔绝精神力的人工屏障,为的就是防止这里的向导来干扰他,但没想到对方的向导居然能冲破屏障,也许是好几个A级合力,但也只能止于此了。高阶向导一直是稀缺的资源,像这种分部更是不可能拥有超过5个的A级向导,但少量的A级向导不是可能对这种程度的屏障造成太大的影响的,而且他刚刚还服下了那种‘特殊的’安定剂,相当于现在有个A级以上的向导在帮助他稳固后方,要击败这样一个疏于战斗,长期安稳于后方的管理人员,对他来说丝毫没有难度,唯一的难点大概就是怎样带他出去。

 

他顿了顿,想,大概还是太心急了,最好的打算还是等到总部的人来。

 

这么想着,他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开口道:“没想到你们这里也是深藏不漏啊。”

克希马冷笑一声,“您也就这个时候能够说闲话了。”说着他从桌子的抽屉里掏出一把枪,山本瞳孔缩了缩,右手一挥,抽出时雨金时,一个侧身,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发射进后面的墙壁中。

 

好快的枪法。

 

但是——可有我的刀快?

 

“雨燕!”山本在脑内呼唤一声,一只水蓝色的燕子渐渐在空中显形,化作一道蓝色流光缠绕上时雨金时的刀刃,顿时原本清亮的刀身渐渐隐了下去,换来的是其散发出更加隐晦危险的波动。

 

“可变化的向导……”克希马眯了眯眼,“不愧是守护者级别,今天真是让我开了眼。但是——这点还唬不住我!”

 

山本一个灵巧的后翻,躲过射来的几发子弹,空气四散开来,如水一般流动的波纹划过,时雨金时带着几乎映成实像的虚影,以一种十字形的斩合向前攻去。

 

哗啦——

 

克希马身前的案台被劈成两截,堆放在上面的文件被带起的刀风吹得四散开来。

当——

 

一个断成两截的弹壳掉落在地上。

 

克希马的脸侧划过一道伤痕,好一会儿,才有猩红的液体从里面翻出来。

“很强的刀法,”他抹了下脸,看着指尖红色的痕迹。“但是你为什么不杀我?”他问,“凭你刚才的那一击,完全可以把这道伤口放在我脖子上。”

 

山本看着他,皱了皱眉,“我不想杀你,起码现在是的。因为我还没有弄清楚你背叛彭格列的理由,而且,在对于希诺那边的事,你也是重要的人证,至少关于你生死的事应该交给总部那边定夺,而且,十代首领也不喜欢随意地夺人性命。”

 

“呵呵呵,”这个男人捂着脸仰头笑着,“可笑,可笑至极。即使面对已经明确了是敌人的我也下不了杀手么,果然,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变,不管是九代也好十代也好,就是因为你们这种自以为的仁慈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

 

山本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陷入某种疯狂的男人,他暴起的磁场震得山本脑海一阵刺痛。如果一个A级哨兵以这种神游的代价激发他的力量,那同级之中几乎没有人能抵挡他接下来的一击。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要背叛彭格列吗?雨之守护者。”他有些疯癫般的笑起来,“我曾经对你们抱有多大的期望,现在就只剩下多大的失望。”

“为什么,明明有能力阻止那个塔,阻止那些事情,你们却没有做?一定要等被曝光出来,这么多人死去之后才假惺惺地打着里世界管理者的旗号像料理后事一般行动?沢田纲吉也是!那个虚伪的男人,哈哈哈哈!”他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匕首,一个纵身,用一种几乎看不见的速度朝山本攻来。

 

他是什么意思?

山本一边后退一边抵挡着这个男人疯狂挥动的刀刃。

 

守式—逆卷雨。

时雨金时刀刃一挥,像是卷起厚厚的水幕般的虚影,在模糊了敌人瞬间的视线,趁着这个间隙,他将身形闪至房间右侧。

 

“你说的是什么话?”山本支着刀皱眉问,“彭格列从来都尽自己的责任做事,十世也一向以维持里世界的和平为己任,你可以不认同我们的做法,但是我不能容忍你随便污蔑我们首领。”

 

克希马垂着头喘气,破着嗓子哑声道:“那我告诉你,我就是当年艾斯托拉涅欧事件中希诺塔的受害者之一!”

 

山本缩了缩眼瞳,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眼看着克希马挥着匕首冲过来,他才举起刀堪堪抵挡着。

“我受够了你们的不作为!”这个男人恶狠狠地叫到,“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哪里晓得我们的痛苦?哪里知道因为你们彭格列所谓的‘仁慈’放过的艾斯托拉涅欧的残党害得我们有多惨!”

 

他在抵着山本的刀背狠狠画了一道,借着推力退到对面,“彭格列领导里世界究竟有什么意义?你们也终究不过是一群死守权利的懦夫罢了。哼哼哼,还不如由我们……”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所以这就是你的方式么?”山本站起来,冷眼看着他,“你所谓的,统治里世界合理的方式,就是向外面出售不合格的诱导剂制剂,然后危害那些哨兵的身体么?你方式,就是肆意地践踏联盟一致通过的盟约么?如果是这样的话——”

山本周身磁场形成的波动几乎肉眼可见了,有规律的蓝色映照着他似乎整个人浸泡在水中一般。

他向后抬起时雨金时,刀尾被拖起一道蓝色的虚影,霎时,身形消失在原地。

 

特式—燕特攻!

 

 

轰——!

 

“咳咳……”

 

克希马吐出几口血,偏头看了眼刺入自己肩膀的刀刃,开口嘲讽地说:“这样好的机会你居然放弃,彭格列的人果然愚昧的无可救药。”

山本皱了皱眉,看着他说:“无所谓,反正你短时间内是无法大幅度活动了,对我没有威胁。”

闻言,克希马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道:“是吗?那很快你就会为刚刚的行为后悔。”

 

什么意思?

山本沉着眼看着他,但那个男人只是低下头去,面色沉进了阴影中。

 

 

兹——兹兹——

“呃……”像是有什么电流强行冲进了他的脑袋,山本猛然一下子支撑不住地蹲了下来。

什么东西?

 

屏障被冲击地产生层层涟漪,震荡着他的精神海,山本挣扎着抬头,看见那个男人虚弱地靠着墙,面目狰狞地看着他。

 

恍惚间,山本听见他开口。

“哈……你以为我们这儿能有几个A级向导呢?雨之守护者。”

向导吗?是的,这是向导才能造成的精神攻击……但是,能穿透那个人工屏障的,多少?这是一个分部会有的实力吗?

 

一时间,杂乱的电流声,眼前忽明忽灭的色块,意识被侵略的反应充斥着他的精神海。

不对……如果,他们早有叛乱的预谋,是该隐藏实力的……山本有些费力地睁着眼,最后看了一眼仍旧在坐在地上的那个人。

 

他苦笑一声。这次,确实大意了。

 

咣当——

时雨金时掉落在地上,变回了普通的竹刀的样子。

 

 

 

 

 

纲吉翻阅着云雀刚刚给他的资料,右手搓着钢笔,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书桌上。

 

云雀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发呆的样子,实在受不了那笔尖敲着桌面磨人的声响,他忍无可忍地对着茶几重重地挥了一手。

 

砰!

 

咦?

被巨大的响声惊醒,纲吉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到云雀正黑着脸看着他。

 

“你看完了没有?”

“呃,恩……”纲吉拢了拢手上的纸,“有这么多的吗?”

“这还只是部分,”云雀抱着胸说,“毕竟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当时统计的资料本来就不全,都是一些事后的弥补,很多塔直接因此解散的也有。”

听到这话,纲吉沉了沉脸色,“这个名单上至今还存在的塔大多都加入联盟了,只是……”

他看着纸上几个被圈起来的名字,其中‘希诺’‘奎亚那’两个单词用格外浓重的颜色着墨了。

 

同为艾斯托拉涅欧事件遗留的受害者,一个肆意向市场投入违规的药剂,一个袭击了总部,只是巧合吗?还是有什么联系?

 

正当他想着,突然外面传来一些嘈杂的声响,云雀皱了皱眉,正打算出去,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沢田殿下!”进来的是巴吉尔,他有些顾不上平时的礼仪,语气还带着喘,看起来是跑着过来的。

“什么事巴吉尔?”纲吉站起来过去,想要去扶他。

“是岚守大人回来了,哈——您要去看看他吗?”

 

狱寺?

纲吉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下子舒展开来,“他刚回来的么?他没事吗?”

他拉着巴吉尔的手念了几句,然后才反应过来似的跑出去。

“沢田殿下,岚守大人在夏马尔那边!”巴吉尔在后面大声喊道。

 

 

 

“喂!你清醒了没有?”夏马尔看着眼前这个发愣的男人,扇着手说。

银发男人愣了愣,缓过神来,“你给的那是什么玩意儿?”他有些不满,“一股子油味,腻。”

“嫌弃就不要用。”夏马尔嫌恶地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到药柜前把装着液体的瓶子放进去,“这怎么说也是从一个A级那边提取过来的,可是个美女哦,小心人家听到了打你。”

“切。”狱寺小声地在背后嗤了一声,之前美国那边的是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即使山本说还有一些后续的工作要做,但他还是自己先跑了回来。虽然他们俩在任务上一直是搭档关系,但这次狱寺却只让威尔帝继续帮山本。

有点太久了……想要回来的心情在那样的环境下尤为凸显,虽然从威尔帝那边也能搞到一点安定剂……但是——

 

狱寺长吁一口气,果然,还是想要待在十代首领身边。

 

 

突然,一股熟悉的精神连结感传来,狱寺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门的外侧响起了几声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挠抓着的干涩的声响,狱寺急忙起身去开门。他刚开出一道门缝儿,一个雪白的毛茸茸的小东西就挤了进来,直扑到他脸上。

 

“瓜!”狱寺有些疲惫的情绪一下子就被冲淡了,也顾不上那小爪子摁在脸上的不适感,手掌抚上小猫的脑袋,把它抓下来。

“你这家伙,好久不见,有没有老老实实的?我看你胖了很多,不会给十代首领弄麻烦了吧?”狱寺把那小东西举起来,看着它有些圆润起来的小肚子。小猫有些不满地想要伸出爪子去抓他的脸,可惜没够到。

 

 

“瓜这段时间都很乖哦,也不像你在的时候那么折腾。”

“十,十代首领!”狱寺停止了捉弄他的精神向导,把小猫放到一边,急忙走到纲吉身边。

 

纲吉抬眼看着他的岚守,好一会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咦?十代首领,我……我怎么了吗?”看着纲吉掩嘴笑的样子,狱寺微红着脸问。

纲吉又看了他几下,终于忍不住地把他推到镜子前面。

 

狱寺这才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挂拉着胡渣的脸,头发油腻腻地结在一起,眼睛下面青了一圈,从脖子到胸口,身体的污垢和汗液让原本白皙的皮肤都看起来蒙着一层油黄色。

活像一个难民。

 

狱寺黑着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要不是刚才回来的时候把原本那条脏兮兮的破衬衫换了,他现在怕是可以直接去要饭。

 

“夏马尔!”狱寺愤怒得朝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吼了一声,难怪从刚才这家伙就一直不靠近自己,连给他的药都是倒到纸杯里让他自己取的。

“你这混蛋!为什么不提醒我?”狱寺现在恨不得冲过去掐死他,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害自己在十代首领面前丢脸。

 

“哈?提醒你什么?”夏马尔正靠在窗边掏耳朵,才反应过来似的,慢悠悠地回头看着他。

“我是医生,不是造型师。”他撇了撇嘴,“你又不是可爱的女孩子,能放你进来就不错了。”顿了一会儿,他又突然笑笑,“仪容要自己打理,机会也要靠自己争取,人前总是该有点不一样的形象才能让人家印象深刻啊。”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在狱寺和纲吉身上扫了几眼。

 

“你,你说的什么蠢话!”狱寺被他气得满脸通红,但夏马尔一个眼神,又让他的气焰焉了下来,他有些心虚地往后悄悄瞥了一眼他的首领,看到纲吉正有些有趣地看着他。

“啊!十代首领!”狱寺有些不知所措地转身,突然抓住纲吉的手,刚想说什么,又猛然发现自己的两只手也都脏兮兮的,吓得连忙放开,一个劲儿地道歉。

 

纲吉也被狱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友人眼下油头垢面的样子,想起他平日里总是把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有时候还会喷点香水,忽然就感到一阵心疼。

“好啦,隼人。”纲吉抓住狱寺的肩膀,抬眼盯上他那依然透亮的,绿祖母般的眼瞳。

狱寺还张着那尚在喋喋不休的嘴愣住了,温和的磁场把他包容进去,闻着眼前人身上散出的熟悉的气味,他一下子安静下来。

 

“辛苦你了。”纲吉弯着眼冲他笑道。

 

 

 

 

 

“好了,其他事情先放一边,狱寺,你先说说你在美国那边详细的事。”

办公室里,彭格列首领,门外顾问,云守三人齐齐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对面的狱寺。

 

里包恩先打破了沉默,押了一口茶,说道。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很长,”狱寺有些踟躇地开口:“我上次去是因为跟诺林根例行交易的事,你们还记得吧?”

纲吉和里包恩对视一眼,前者看着他老师眨了眨眼,里包恩转头冲茶几踢了下叫,“继续说,别慢吞吞的。”

“是!里包恩先生。我在那边发现了诺林根严重超额制作诱导剂的事。”狱寺一下子挺直了腰,说。

 

即使早就从山本那里了解了一些大致的事,但听到这话,里包恩正端着茶杯的手还是顿了顿,目光有些不明地闪烁着,云雀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你,在那边呆了这么久就全部是调查诺林根的事吗?”纲吉抬头问。

“也不全是。”狱寺红了红脸,要他在他的首领面前讲出自己被一个小塔逼到那种狼狈的境地,他自觉十分丢人。但他还是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包括威尔帝帮助自己和山本的事。

 

“这次倒是承了那家伙一个人情。”里包恩看起来有些不大高兴,然后他转头看向自己学生,“蠢纲,你觉得是违规走私诱导剂严重点还是袭击彭格列守护者严重点?”

“呃……”纲吉显然没想到里包恩先问的是这样的问题,他犹豫了会儿,开口道:“要是放在平时的话,我觉得还是袭击守护者更严重点,毕竟这关系到我们自身,但是联系之前法国的情况,我觉得现在这件事牵扯的有点多了,弄不好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塔参与在里面。”

“是的,”狱寺也说道,“虽然我不清楚山本那边查到法国市场到底流通了多少数量,但按威尔帝先生之前在诺林根数据库里抽调出来的看,我觉得这应该远不是一个普通的塔能够买下来的量。”

“那这样说,法国……不,欧洲那边,涉及到这次事情的不会只有一座塔?”纲吉有些严肃地说。

“你还没考虑到一件事,”里包恩慢悠悠地说,“既然那个量不是能够一座塔买下的,那更不可能只是一座塔能够制作出来的。”在狱寺渐渐难看下来的脸色中,他继续说道,“在美国,制造的窝点肯定不止诺林根一家,也许他们只是刚好被作为运输工具罢了。”

 

 

 

 

 

 

 

之前六月因为期末事比较多,所以更新时间隔得比较久,谢谢谅解。

 

看起来,终于是把山本的那条线写完了【大概】。大家都应该能看出来,写到这里,在剧情方面起推动作用的主要还是山本那边,所以我每次写都特别痛苦,但是在总部这边的每次很快就能打完。

 

被这个页数吓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完,痛苦,希望能尽快完结。

接下来要去中部一段时间,所以下次更新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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