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27向】Ode Vento Ovest 8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本文是哨兵向导设定

 

 

 

设定

1.除了市面上流通的几种常见的安定剂型号外,每个塔也会有自己配置的安定剂,主要针对自己塔内的高阶哨兵使用。另外对于已经有了搭档的哨兵或者习惯于某一向导的哨兵,塔内会专门提取该向导的信息素配置专门的安定剂以方便哨兵单独执行任务。




8.

“这样真的可以么?”

‘你就放心地交给他吧,这家伙别的不会,就这些最擅长了。’

 

“呼,插进去了。然后呢?”

‘打开那个星标文件,就在第一排,你看得到吧。’

 

“已经开了,它在自己运行?”

‘对,就这样可以了,等找到东西后它就会自行销毁。你可以先走了,不要被别人发现。’

“哈哈,你太小瞧我了。我不会这么轻易被抓住的。”

‘哼,谁叫你是棒球笨蛋呢。不过话说回来,作为守护者要出入一个分部却还要这么偷偷摸摸地,真是……’

“总不要打草惊蛇嘛,这也是没办法的。”

 

 

山本拔出磁卡,扫了一眼倒在角落里的接线员,想了想,还是把他扶到了椅子上,摆出一种像是在睡觉的姿势。他拍了拍手,最后看了一眼资料室,快速地走了。

 

依靠威尔帝传递到他手机里的一串代码,将它输送进格勒诺布尔分部的中央电脑中,像病毒一样滋生在无尽的数据海洋里,一旦连上互联网,威尔帝就可以远程操纵它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并查出山本想要的东西。

 

 

从分部走出来,深吸了一口从雪山吹来的清新空气,想了下,还是掏出手机拨下一串号码。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浓重的水汽像是要蒸在眼眶上,顺着呼吸透进体内。鼻息间全是流动的液体感,他轻吐一口气,舔在脸部肌肤周围的一圈白雾立刻缓慢地如烟般四散开来。

 

模糊了周身的空间,连时间都像是渐渐停止,一切都归于着不止的水流之中。

 

 

他已经在浴池里泡了好久了,水温了下去,就放掉,再换上新的,循环往复,池面上永远冒着肆散的蒸汽。

皮肤被热水烫得硒红,沾水的柔软发丝服帖地偎着脸庞,头枕在浴池的沿壁上,琥珀色的双眼无神地朝上望着。他整个人被笼在蒙蒙水汽中,透着一股虚幻感。

呼息间吞吐的全是热气,纲吉总觉得空气中的水味越来越重,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溺死在里面。

但是——

 

完全不想动啊!

 

 

“沢田纲吉你是淹死在浴室了吗!”

浴室外的人大喊朝里面大吼一声,但透过厚重的玻璃门,只留下闷闷的余音传来。

 

“唔……”还赖在水里的人低低地呻吟一声,有些不情愿地朝门口扫了一眼。

叫我做什么啊……这家伙,昨天就不该让他留下来,闹腾了自己一夜,在天微亮的时候才得以睡过去。哎,本来还以为好不容易可以有一天早点休息了,纲吉嘴角抽搐着,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要把外面那个人轰出去。

 

“彭格列,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了,”六道骸贴着浴室的门说,他的表情像是十分不耐,“你都要在里面泡了一上午了,我说,你实际上留我下来是想要骗我帮你批文件的吧。”

 

“你自己问问昨天都在干嘛?”纲吉卵足了劲儿生气地大喊,但透过层层水汽却剥离了其中的怒意,传至六道骸的耳中,只留下像是嗔怪般的呢喃。

 

“哼,”六道骸轻笑一声,作势要推门而入,“我说,你再待在里面可真的要烂了,阿尔克巴雷诺今天交代给你的任务做完了吗?”

“好啦,”纲吉待在水里闷闷地说,温水里能让人舒展筋骨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溺死在里面。纲吉有些不情愿地起来,刚刚离开水面的那种重力让他站不稳地踉跄了一下。

 

他几乎是拖着水从浴室里走出来,皙白的双脚在深色的地毯上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双颊被蒸的娑红,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双眼有些迷蒙地睁着,径直从六道骸面前走过去,直挺挺的倒向柔软的大床。

 

六道骸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斜靠在沙发上看他的文件。

 

一时间房内只余下纸张翻动的声音,竟透着一股诡异的宁静氛围。

 

 

直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被一阵一阵短促的铃声弄得没法专心看东西,六道骸终于受不了地朝还瘫在床上的人喊去,“喂,彭格列,有人来电话诶。”

“那请你帮我去挂掉吧。”褐色脑袋的人头也不抬地说。

 

“啧。”

电话铃还在响个没完,即使六道骸一直不怎么关心彭格列内部的事,但他也知道,能接入首领办公室的电话不可能会是那种拉家常的电话粥,肯定都是有很重要的事。

“喂,沢田纲吉。”六道骸站起来,有些板着脸说,“再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你从今天早上起来就一直很不对。”

“不对吗?”缩在被子里的人轻笑一声,回过头来用他那温柔泛水的眼眸望着他,但六道骸竟感到一丝冷意,“那你该问问昨天让我没法好好休息的人是谁。”

……

 

这家伙怎么这么记仇!六道骸愤愤地想。但无奈,他还是去把电话拿过来,递到床边。

 

我为什么这么敬业。他心里感叹。

 

纲吉不情愿地伸出手把电话接过来,又瘫回了床上。

“喂?”绵软无力的声音从口中泄出。

 

‘喂?阿纲吗?’山本的声音传来,“在忙吗,这么久才接电话。”

“诶?山本!”纲吉有些惊讶地翻了个身,“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之前的任务卡壳了。”

 

六道骸在一旁有些不悦地瞧着他一下子就打起精神的样子。

 

‘啊,也不是啦。’山本笑笑,‘只是有些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什么事?”纲吉微微皱了皱眉。

‘我察觉到一些……关于违禁的药品……’山本那头的声音有些严肃。

 

 

 

 

 

 

茶筅在杯中轻轻搅动着,直至精细的茶沫完全融入水中。

 

袅袅炉烟升起,闻着飘散开来的淡淡茶香,看着眼前蒸起的雾蒙蒙一片,云雀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茶道,一个即使来了异国多年也没有放弃的习惯。

喜欢和食,住和式的建筑,穿和服。

 

那个人曾经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日本还要跟他来意大利。

 

喜欢吗?

不。

 

云雀自认自己不曾喜欢过什么东西,一直这样,只是因为习惯。

 

习惯了茶叶,就不想再尝试其他饮料;习惯了木质的建筑,于是不愿意住钢筋和水泥建造的房子;习惯了宽松的和服,便在休闲的时候一直穿着;习惯他笑的样子,他独特的包容的磁场,于是破例的默认了作为守护者的身份。

 

也许自己会去尝试咖啡和酒,也能住在其他样式的房子里,也逐渐适应了工作场合必要的正装。

但是……只对于有他,

无法代替,无法改变。

 

——无法逃离。

 

 

云雀抿了一口茶,热水入喉,浓郁的香味在口中散开。他喟叹一声,看了眼窗外。

 

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西西里不常下雨,即使现在是早春,天气稍微湿润些,但也很难见到这样大的雨势。

 

走到落地窗前,他伸手把窗帘全部拉开。

天水一片。庞大的雨幕把远处的景物全都模糊在厚重的水帘中,堵塞了鼻腔的,空气里全是水的味道,耳边也只余下无尽的水声。

 

云雀打开窗,走到室外的平台上。

雨水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带着丝丝彻骨的凉意,冲刷着他略显苍白的手掌。

 

 

“草壁。”他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

 

云雀轻笑一声,转身缓步朝室内走去。

 

骤变就在下一秒——

他半只脚刚踏入门内,整个人霎时间消失。一道冰冷的银光如箭一般朝室外一个方向射去,卷起的气流在空中带起一串破风的空响。

 

随后,远处传来一声压低的呜咽,还有沉沉的咒骂声,然后一阵窸窣,一道黑影从层层树影间蹿出,飞快地逃走了。

 

无边的雨幕在那人离开后渐渐散去,地面上竟干燥的一丝水痕也没留下。

 

云雀阴沉着脸盯着那个向导离开,但没有选择去追。

他大致猜到对方来的目的——前段时间被抓来的那个A级向导。

那个向导被安排给他看管,这个独立的基地离彭格列总部有一段距离,除了那个向导,也没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东西。

云雀无法确定周围是不是还有他们的同伙,因此他不敢大意的离开,毕竟目前这里只有他能算上强大的战力。

 

看来要抓紧了,他沉沉的想。

 

 

 

 

 

纲吉躺在床上,紧皱着眉,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法国那边的事情山本已经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他了,还有狱寺在美国的情况……纲吉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全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和曾被摧毁的地下实验室的场景。

 

“哈……”他难受地喘了几口气,鼻息间滚烫的热度灼得他想哭。

 

“纲吉?”骸先发现了他的异状,他快步走上来,握住了伸出来透气的小手。

不寻常的热度。

紊乱的磁场。

 

难怪从起床就没感觉到像往常一样的精神安抚。

 

“骸?”他微微睁眼轻唤了一声,蓝发男人马上凑了上来。

“水……帮我倒一杯凉水。”干涩的声音。

 

“彭格列你发烧了,”六道骸沉声说,“我去叫夏马尔过来。”

他刚转身,就感觉有东西拽住了他的衣角。

 

“不用,”纲吉微红的脸庞半掩在被褥中,闷闷的声音响起,“放咖啡的柜子下面有退烧药,你帮我拿点。”

 

 

“你平时经常吃这些药吗?”六道骸蹲在柜子前,看着里面满满的各种药品,沉着脸问。

“也,不是……”纲吉有些心虚,“只是去夏马尔那边太麻烦了。”

“那也就是说你经常生病喽。”六道骸突然提高了嗓音,把纲吉惊得往被子里一缩。

 

“哼。”骸轻哼一声,站起来,给纲吉倒了杯水放在放在床头。“算了,先把这个吃了。”说着倒出几粒白色的药丸就往纲吉嘴里塞去。

“别,你干嘛?”纲吉偏过头,躲开六道骸伸过来的手,但那人的手仍不依不挠地继续戳着他的脸。

“六道骸!”纲吉生气地拍掉他的手。

 

骸无趣的撇撇嘴,把水杯和药递给他。

看着坐在床上的人撑着身子小口喝水的模样,他抬手盖上了他的毛茸茸脑袋。

“你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吗?”

纲吉被他揉得有些难受,不耐地用手肘去顶他的手臂,然后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这儿不都放着药吗?而且——”他递给六道骸一个阴沉的眼色,是谁害我没睡好的啊?

 

骸看着纲吉愤怨的眼神,心虚了一下,讪讪地把手伸回来。

 

“头晕?”

“头晕,还有点热。”

“头晕应该是你刚刚在水里泡太久了。”

“我不管啦,我要睡觉先,今天的文件就拜托你了。”说着就往被子里钻去。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骸大声说,“我是你的雾守,不是秘书!你把我当苦力吗?”他一下子把手伸进被褥里面,拽着纲吉浴袍的后领把这个任性的首领拖了出来。

“嗯!”纲吉一声惊呼,死压着浴袍扯着被子。

六道骸一看,气得直接翻上床,双膝跪在垫子上,双腿捁压着身下还在挣扎的人,一把把被子拽开。

他刚想说什么,却在看到身下人的样子后愣得张了张嘴,硬是没发出声。

 

嫣红的、还挂着水的双唇,因为疲惫而有些红肿的蒙着水雾的眼睛,在挣扎中散开来的浴袍,还有因为发热而泛着微粉的白皙肌肤全部暴露在带着凉意的空气中。

 

纲吉瑟缩着抖了抖,陷在柔软床垫中的躯体微微蜷缩着,六道骸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给他盖上了被子。

 

有些恍惚地坐回一旁的沙发上,他才想起来,刚刚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他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酸涩感,顿了一会儿,然后认命地捡起了散乱在地上的文件。

 

 

 

 

 

山本再次收到狱寺那边的消息已经是三天后了。也不知道该说威尔帝的速度是快还是慢,这家伙除了找出了那部分被隐藏的财务报表外还翻出了不少分部高层们的私照。

山本一脸黑线地翻着越洋传来的文件夹,跟他那乱糟糟的衣着一般,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对于数据没有丝毫整理。山本瘫着一张脸整理着混乱的数据,有些头大。

 

7月的份额……上半个季度的——

他对照着之前从彭格列传过来的格勒诺布尔分部去年下半年上交的财务报表,仔细对比。虽然不甚明显,但确是有许多细微的不同。上交给总部的那一份明显有很多牵强的掩盖,但在千百份文件中又显得如此渺小。像这种文件是无法用机器审批的,财务部的员工每天经手的文件不计其数,如果不是事先有所发觉去仔细看的话肯定会忽略掉。

想必这里也是抓住了总部的这个漏洞,才敢光明正大地上缴这种有明显漏洞的账单。

 

不过这也方便了山本,至少许多东西在他眼中还是一目了然的。

几乎可以确定了,格勒诺布尔分部确实在逃账。粗略估计下来,去年一整年,少给总部的金额竟达总比重的三分之一。

这是一笔十分庞大的数额,至少对于这处分部来说,如果长期积累,那多出来的钱可以把这里的硬件整个翻新一次。

 

但是——

山本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并不觉得比起同级分部,格勒诺布尔的有什么独到之处。所以这笔钱到底用去了哪儿?

几乎不可能是个人享乐,这笔巨大的金额光是几个人花是花不完的。

山本正苦恼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狱寺?”

‘是我。’威尔帝的声音。

“哦,是威尔帝啊,这次谢谢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等等,道谢的话待会儿再说。’威尔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严肃。

山本愣了愣,问:“怎么了?那数据有问题吗。”

‘不是……’威尔帝像是在犹豫,他吞吞吐吐地说:‘我刚刚重新查了一遍,我发现……好像每个月他们都有一笔钱汇出去。’

 

“汇出去?”

‘是的,而且是汇入好几个不同的账户。’

“你能去查这些账户的信息吗?”山本立马抓住了重点,像是有什么东西灵光一现,他觉得自己就要找出这个分部的秘密了。

‘我试试,需要我把那些账户汇款的账单发给你吗?’

“好的,越快越好。”山本想了一会儿,又问,“你能查到这些账户所有的汇出款记录吗?”

‘?为什么你要查它们的……’威尔帝愣了愣,然后他的声音突然变了调,“你是说——”

 

“是的。”山本冷笑了一下,“这肯定不是这笔钱的最终去向。”

 

 

上次跟总部联系的时候,他婉拒了纲吉要他回总部的要求。说实话,一个多月在外执行任务,在没有向导搭档的情况下,就算被称为‘润雨’的他都感到有些受不住。但是——现在不是能离开的时候,还有许多疑点。就算是总部的人来接手最快也要过好几天,但法国这边的情况一日一变,他担心这之中会漏过什么重要的线索。

 

还是找个时间拜托阿纲送一瓶安定剂过来好了,山本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果然这么久没回去还是很不习惯啊。

 

 

 

 

 

 

晚间的凉气顺着窗缝钻进来,但是厚重的床幔隔绝了外面的温度,整个被褥都被捂得暖烘烘的。

所以沢田纲吉几乎是被闷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醒来,身处一篇黑暗之中,眯着眼,只能勉强看到手掌的轮廓。他抹了把脸,湿漉漉的全是汗,还感到从额头上掀下一块湿湿的东西。

——一条毛巾。

 

他有些无语地捏着这条已经被捂得有些发热的湿毛巾,哭笑不得——该说像六道骸那样的家伙也会照顾人吗?

 

摸索着去拉开床幔,迫不及待地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房间里昏暗一片,悄寂无声。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我睡了多久?他尚有些困乏地搓了搓脑袋。

热度已经退下去了,纲吉扶着还稍微有些虚软的身体缓慢走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不得不说,虽然吃过退烧药后身体像是没事了,但肚子却显得格外的空虚。

 

先出去弄点吃的好了。

 

 

 

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纲吉有些奇怪地看着静悄悄的走廊。这条走廊是总部内处于中心位置的几条主要通道之一,不管是去会议室、餐厅、还是通往各个高层的办公室都是必经之路之一。可是现在——没有半个人影。

 

不管,肚子要紧。

 

 

厨房现在还没开工,除了值班人员外里面空落落的。

纲吉在里面翻了半天,他不知道是该吐槽彭格列的厨房整理得干净还是比较穷了。食物架上干干净净,冰柜里也没什么东西。

……平时吃的难道都是变出来的么。

 

 

他干涩涩的啃着一块面包,还没有饮料。

还有哪儿的首领比我惨?他默默想。

 

纲吉蹲在走廊上啃着面包,身上是随意套上的白衬衫和短裤,脚上还挂着两只拖鞋。他也不知道直接哪根筋不搭,就想穿得这样邋遢,也不想再回房间了。还好现在没人,他想,如果里包恩看到他这样子会不会气到爆炸然后一枪毙了他?想象着脑海中的画面,他忍不住地笑声出来。

 

 

“你在干什么?”冷冷的声音传来,把他从自我的幻想中炸出来。

 

“噫!云,云雀学长!”纲吉一个没蹲稳,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后背撞击在坚实的墙壁上,痛得他叫了一声。

好了,他现在只想逃,越远越好——尽管知道自己一直很废,但也不能这么丢脸啊!

 

 

云雀站在边上,看着沢田纲吉完成了一系列滑稽的动作。散开的领口,乱七八糟的皱痕,一看就知道没有好好叠过的衬衫,嘴边还沾着没咽下去的面包屑。

这副狼狈的样子竟让他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还跌在地上的人颤巍巍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满是担惊受怕的情绪。他有些好笑地看着纲吉慢慢缩拢的手指,还有快要垂到胸口的脑袋,勾了勾嘴角,半蹲到他跟前,在纲吉瞪大的眼睛下,收拢的他的领子,扣至最上一个,然后又用指腹抹掉了他嘴角的面包屑。

 

“走。”他把人拽起来,拉着胳膊就走。

“咦?去哪儿?”纲吉小跑着跟着云雀,不明所以地问。

云雀回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纲吉是被云雀提着领子拉进会议室的,等他抬头才知道,为什么刚刚走廊上都静悄悄的没什么人。

十几双眼睛直直地朝他看过来,纲吉感觉自己被射的跟筛网似的。加上云雀,驻留在总部的四个守护者来了两个,还有许多塔内核心的干部,甚至门外顾问团队也来了几位高层。

 

什……什么情况?

纲吉有些愣愣地杵在那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蠢纲,”他的老师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给你一个十秒钟解释的机会。”

诶诶诶?

 

纲吉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朝靠窗站这个蓝色长发男人看去,对方注意到他的眼神,但只是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宛如黑面神一般的的云雀恭弥,挑了挑眉就低下头去。

 

……

靠不住的家伙!

纲吉气得磨牙。

 

“时间到了。”门外顾问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话音刚落,‘咔擦’一声,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啊啊啊——里包恩!我错了,我错了!”纲吉吓得整个人拽着云雀的拐子就往后面躲去。

“啧,”云雀有点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抽出另一只拐子直接朝大门砸下去——

在纲吉的瞪视下,一尺厚的木门直接被捅进一个窟窿。

 

“够了没?”云雀淡淡扫了众人一圈,那些高层干部们在冷冽的视线下纷纷直起了腰。他又瞥了里包恩一眼,就拖着纲吉坐进去,然后自己站在他旁边。

 

“……那继续刚才的话题吧。”里包恩深深地看了一眼云雀恭弥,开口道,“为了让我们一下午都不知所踪的首领听懂我们在讲什么,我再简单地复述一下前面的内容。”

纲吉尴尬地轻咳一声。

 

 

“所以,讲来讲去,是在下午有人袭击了我们?”纲吉一脸不可置信地问。

里包恩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这远远构不成袭击,只能说是有人潜入了总部,被发现了之后又逃掉了。”说完,他还瞪了那几个坐在对面的干部一眼,“人都走了一个小时了才来报备,真是猪脑子。”

那几个干部纷纷低下头去。

“KUFUFU,连这样区区一个小角色都能顺利地出入总部,看来离彭格列毁于我手的日子也不远了啊。”靠在窗边的六道骸突然出声,讥讽地说。

那几个人又吓得抖了抖。

 

“好了好了,”看着那几个快要蜷成一团的人,纲吉有些不忍地打断了他们的指责。“如果说只是有人来总部刺探的话不必这样吧,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哼,如果仅仅是这样就好了。”里包恩冷哼了一声,然后给了云雀一个眼神示意。

 

“我上午在基地里碰到了一个陌生的向导。”

“碰到?”纲吉愣了愣,问。

云雀翻了翻眼皮,有些不情愿地说:“然后他又走了。”

 

……

沉默。

 

“KUFUFU,”六道骸突然大笑起来,纲吉吓得拼命地瞪他,但他好像没瞧见似的,自顾自地嘲讽道,“没想到被称为彭格列‘最强守护者’的云雀恭弥也会有失手的一天,哈哈哈哈!”

纲吉一脸黑线地看着六道骸在那边夸张地几乎要捶胸顿足,他后背发凉地去看云雀恭弥的表情。

——果然,彻底黑了。

 

他慌忙去抓住云雀的手,然后快速打开磁场把云雀包裹了进去,努力安抚云雀已经激动起来的神经。里包恩在一旁有些赞许地说,“还不错嘛,蠢纲,反应挺快。”

纲吉抽了抽嘴角,这个时候就别取笑我了吧……

 

纲吉抓着云雀的手本意是防止他抽出拐子,但在某些人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六道骸远远地看着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模样,原本还带着嘲讽的表情瞬间凝固下来,僵硬着脸开口道:“彭格列还真是关心部下。”

 

纲吉:??我又怎么惹到他了?

 

‘啪!’

一把枪拍在会议桌上,全部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现在是会议时间,别让我看到你们在讨论私人问题。”里包恩黑着脸盯着六道骸,缓缓开口。

纲吉不得不感谢一下自家老师把他从这对流磁场中解救出来。

 

“好了,继续刚刚的话题,再有人打断我就送他一颗子弹。”里包恩扫视了一圈会议室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纲吉身上。

 

纲吉:……

“咳咳,”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问:“那云雀学长,这两次出现的人会不会是一起的?”

“到我那边去的是一个A级向导,我跟他没有正面的交手,但估计应该不会只有一个人。”云雀沉思道。

“那会不会跟那天晚上袭击我的人有关联?”纲吉想了想,问。

闻言,大家纷纷不由自主地去看六道骸。六道骸有些不自然地说,“这种事问彭格列,我没什么印象了。”

眼看着云雀又要动手,纲吉连忙接上话,“那在总部的是什么情况?”

“是一组哨向,一男一女,向导大概也是A级的样子,哨兵没动上手,不清楚。”下面一个干部连忙开口。

听到他这话,纲吉转过头去盯了他一会儿。那人被自己首领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有些不安地问:“首,首领,我怎么了吗?”

“你身上有暗示的痕迹,”纲吉看着他说,“不光是你,你还有你,”他指了指其他两个人,“你们三个人当时是在一起吧?全部都有暗示的味道。”

 

会议室顿时沉静了一会儿,所有人都朝那三人看去。里包恩持着礼帽往下压了压,没人看清他的表情。六道骸不动声色地直起了身体,微微眯着眼看着那三人。云雀更是直接把拐子抽了出来,往上一步站到纲吉前面。

 

那三人顿时冷汗四冒,刚想说什么,忽然感到一股柔润的触感包裹了他们。

 

是沢田纲吉的磁场。

 

“没事的。”纲吉冲他们笑笑,“暗示的痕迹已经很淡了,我想这大概就是你们迟迟不去报备的原因吧,大概是模糊思维之类的,并不是什么危险的暗示。”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人才稍稍放松下来。

 

不外他们如此紧张,一些高阶向导下的暗示能使中了暗示的人完全察觉不到地一直按照施术者意愿行动,甚至他们还会觉得一切都只是自己想做的。如果不是沢田纲吉以S级的角度去评判他们目前是‘无害的’,里包恩绝对会将他们几个暂时关押起来。

 

“现在不能排除他们是一伙儿的可能性。”里包恩开口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很大的可能是冲着云雀负责个那个向导去的。”说完他转头看向云雀,“那个向导怎么样了?”

云雀闭着眼,没说话。

 

“哦?这可不像你的作风。”里包恩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进展。他有些意味深长地笑笑,继续说:“那看来我们低估在对方眼中那个向导的重要程度了。”

 

 


 

散会后,纲吉独自返回首领室,刚刚会议之后又讨论了一些事情,包括山本从法国传来的消息。他的脑袋被这些事弄得晕晕的,只想着快点回去找找之前的资料。

走廊的等十分昏暗,纲吉迷迷糊糊地闷头走着,直到他重重地撞上了前面一个人。

 

“哦呀,首领大人走路都不看前面的吗?”那人缓慢地转过身来,长长的马尾上的发丝稀稀落落地撩过他的鼻尖。

 

“骸?”

纲吉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这个从黑影中走出来的人。“你……怎么还在这儿?”是和六道骸自己的房间完全不同的方向。

“KUFUFU,”六道骸又发出了他那诡异的笑声,“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Boss你还管的真宽啊。”

纲吉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像是突然顿悟了,有些奇异地问:“你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六道骸的嘴角抽了抽,在纲吉的注视下,他干笑了两声,然后说:“……你还真是爱幻想呢,我怎么可能会等——你干什么!”

纲吉突然凑了上来,拽着他的衣领往下拉,一把把他压在墙上。明明手上正做着看似很恶劣的事,但双眼却睁得大大的,颇为无辜地瞪视着他。

 

六道骸低头看着踮起脚几乎要贴到他脸上的人,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飒飒晚风也渐渐停息了,一时间,空静的走廊上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六道骸刚想说什么,对方却突然松开了手。

 

他看见纲吉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心头顿时一跳,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哼哼,不是吗?”纲吉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可是你的磁场的波动好像已经告诉我了哦。”

 

……

六道骸愣了会,随后无奈地笑笑。他伸出手撩开对方柔软的额发,微凉的手背贴上他温热的肌肤。

“有好点了吗?”

“啊,体温已经退下去了。”纲吉看着他,看上去有些高兴,“骸这是担心我吗?”

六道骸有些不悦地撇过头去——自己的想法已经随着精神波动全都暴露,但对方却还是故意这么问。

 

有时候他会觉得沢田纲吉这个人比自己还要恶劣,浑身都是那些泛着一股子恶作剧般小聪明劲儿的陷阱。

 

但要不要踩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噗——”看着这个人难得吃瘪的样子,纲吉忍不住笑了出来,得到了一个不满地瞪视。

 

“不过今天还是要谢谢你了,”纲吉拉着六道骸刚才盖在他额头上的那只手说,“但是——里包恩什么时候说要开会的,你怎么不来叫我?”

六道骸瞥了他一下,说:“这可不能怨我——那个阿尔克巴雷诺也不过是临时通知而已。而且……”

他看了眼纲吉还有些泛白的嘴唇,翻了翻眼,“打搅病人休息可是会挨揍的。”

 

“哼,”纲吉撇了撇嘴,冲他眯起眼睛,“那暂时原谅你吧,你应该庆幸我刚刚没有被里包恩揍。”

“哦呀,彭格列,没见过像你这样压榨属下的恶劣首领呢。”

 

 

 

 

 

‘踏踏踏—’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前面那个在快步走着,后面那个小跑的在追。后面的人微微喘气的样子引得许多人想笑又不敢笑地看向他们,但在瞧见前者有些阴沉的脸,又讪讪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啊,云雀学长——”纲吉伸手拉住黑发男人的衣袖,“别走这么快啦。”

云雀皱了皱眉,反手抓住他的手,把他拽到自己身边,“本来昨晚就要找你去的,要不是六道骸那家伙说你有点不舒服……”

“哎,骸跟你说的?”纲吉有些惊奇地问,他们俩什么时候碰面的。

 

云雀有些不爽地冷哼一声,比起这些,他更在意的事他居然要从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手中打听纲吉的消息。

这么想着,他更用力的握紧掌中有些微凉的小手,惹得纲吉一阵难受的呜咽。

 

 

 

“那……你们有试着进过他的图景吗?”坐在车上,纲吉忍不住问。

“有。”云雀皱了皱眉,“不过没什么收获,那个向导比我想象的厉害,我底下的人只能进到浅层的图景,再深入进去有点危险。”

他转头看了一眼纲吉,说:“你跟那个向导交过手,感觉怎么样,是普通的A级吗?”

纲吉靠在车窗上想了想,有些犹豫地说:“等级怎么样我不敢确切地评价,但这个人对精神力的掌控很厉害,能在我的攻击下支撑那么久。而且他能一个人链接五个哨兵的战斗,其中两个还是A级哨兵,起码他的实战能力和精神力都不是普通的A级水准。”

 

云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了一句,“你好像很自信。”

 

纲吉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歪头看着云雀,好一会儿,才涨红了脸,挤出一句:“我的水平怎么样……你不是很清楚吗!”

 

 

 

 

TBC.

 

好久没有发新的设定了,说明剧情完全没有进展。


全是日常,有时候我想干脆我去写日常算了。中间有几千字是卡着写完的,隔了几天去校对,几乎又重新改了一遍。

 

有时候总觉得自己更了个假新。


评论 ( 9 )
热度 ( 264 )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黑眼圈聚集 | Powered by LOFTER